2022-04-26

第二轮第一批中央生态环境保护督察典型案例(上海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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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2-04-26 11:15:44] [来源:生态环境部] [点击量:] [关闭]
上海振华集团环境违法问题突出 群众反映强烈

2016年第一轮中央环境保护督察期间,上海振华重工(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振华集团”)长兴基地因环境污染问题被群众举报。2019年7月第二轮中央生态环境保护督察进驻上海伊始,又频繁收到关于该企业环境污染问题的投诉。督察组立即组织现场调查,发现振华集团作为中央企业,环保意识十分淡薄,环境违法问题突出,社会责任长期落实不到位;当地以罚代管,企业肆意排污问题始终没有得到解决。
一、基本情况
振华集团隶属于中国交通建设集团有限公司,长兴基地是振华集团最大的生产基地,位于上海市崇明区长兴岛西南侧,占地约5000亩,主要从事各类港口机械和钢结构生产。该公司生产废水收集后排入长兴岛污水处理厂处理。
第一轮中央环保督察期间,督察组按有关规定将群众举报的多项涉及振华集团长兴基地的环境问题转交地方查处。上海崇明区反馈称:对该企业废水超标排放、私设暗管及利用雨水口排放污水等环境违法行为进行立案查处并责令改正;同时,振华集团已制定VOCs治理计划,试点车间VOCs整治计划于2016年底完成,总体治理项目正在推进实施。但本次督察发现,振华集团长兴基地环境污染问题根本没有有效整改,环境违法问题仍然突出。
二、主要问题
(一)环境问题突出,违法行为频发
第一轮中央环保督察以来,振华集团长兴基地共被上海市、崇明区两级生态环境部门立案处罚14次,责令改正1次,其中因露天喷漆被罚6次,因危险废物管理问题被罚4次,因偷排废气被罚2次,因未批先建被罚1次,通过雨水排口偷排污水被罚1次,因无组织排放责令改正1次。这些环境违法行为既有建设项目未批先建等手续问题,又有环保设施不正常运行、废气无组织排放等管理问题,还有擅自偷排废气、超标排污,甚至同类违法行为屡次发生等问题。
其中,群众反映最强烈的是该基地大气污染问题。该基地60%左右的喷漆是露天作业,每年露天喷漆使用240万升左右的油漆和60万升左右的稀释剂,这些露天喷漆工序没有任何污染防治设施,对周边环境和群众生产生活造成危害。督察组现场检查还发现,该基地仅有30台焊接废气收集设备,只能收集处理全基地3%的焊接废气;现场检查时,这些仅有的焊接废气收集设备闲置一旁,没有正常使用。

图1露天喷漆现场

图2现场堆砌的油漆桶
(二)漠视群众利益,厂群矛盾突出
振华集团长兴基地厂区周边300米内居住着197户居民,距厂界最近的仅隔一条小河。据崇明区信访办等部门提供的材料,因为地域位置相邻,该基地镀锌车间废气排放使得附近村民家中桌椅和屋外车辆上常有难以清洗的粉尘,喷砂车间的铁珠曾数次将居民家中玻璃砸坏,导致附近居民多次报警,严重影响周边环境。
督察组调阅近年来群众信访投诉资料发现,2017年以来,振华集团长兴基地与周边群众矛盾不断加剧。据不完全统计,两年来,周边群众对该基地环境问题投诉83次,涉及项目审批和水、气、危险废物、噪声、光等方面环境污染问题,这些投诉问题都是生态环境部门已查处并反复要求企业整改的环境违法行为。但是振华集团社会责任缺失,不仅不从自身找原因,不积极整改环境问题,反而振振有词,甚至指责一些投诉是恶意举报和无理指控。
(三)法律意识淡薄,态度傲慢
因群众反应强烈,厂群矛盾不断加剧。2019年5月,崇明区信访部门向区委区政府主要领导报送了《振华集团长兴基地环境污染信访问题的情况专报》。崇明区委主要领导通过上海市长兴岛开发办将《情况专报》转交振华集团主要负责人。
针对《情况专报》,振华集团向上海市长兴岛开发办出具公文回函。在回函中,振华集团对崇明区信访部门没有事先告知,就出具内部《情况专报》大为不满。认为区生态环境部门为应付中央生态环保督察,对企业检查频次过多,查到环境违法问题就处罚,是搞“一刀切”。将生态环境部门的合法履职行为,指责为事先没有和企业沟通的“擅自”处罚,是“官僚主义作风和本位主义问题”。
督察发现,早在2002年原上海市环保局批复的环评中,就对长兴基地拼装场地初期雨水收集和喷漆工艺大气污染防治提出了明确要求,但振华集团一直没有落实到位。17年后还在回函中认为生态环境部门提出的整改要求,是不切实际、不能完成的任务。
三、原因分析
振华集团作为中央企业,政治站位不高,没有认真贯彻落实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环境保护法律意识淡薄,对地方生态环境部门正常监管不配合;社会责任缺失,对周边群众的正常诉求漠不关心,长期以来忽视环境保护;生态环境保护主体责任长期落实不到位,只强调客观原因、历史原因,缺乏从主观、从自身找问题、抓整改,绿色发展在该企业仅是一句空洞的口号。
针对督察发现的问题,督察组要求上海市有关区县和部门要敢于动真碰硬,依法履行法定职责,依法严肃查处振华集团长兴基地各类环境违法问题,敦促企业加快整改进度,切实回应人民群众关切,有效增强人民群众生态环境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同时,督察组要求上海市有关区县和部门要坚决落实辖区生态环境保护监管责任,不管是什么企业都要依法监管,严格执法,保障中央生态环境保护决策部署和国家生态环境保护法规政策贯彻落实到位。

上海市黑加油站点屡禁不止

当前,上海市打赢蓝天保卫战已进入关键时期,加强源头控制已成为大气污染防治工作的重要发力点。但督察发现,上海市有关部门对黑加油站点打击取缔工作重视不够、推动不力,黑加油站点在一些柴油货车集中营运区域内普遍存在,大量不合格柴油充斥市场,不仅扰乱了市场秩序,更加剧了城市空气污染。
一、基本情况
上海市港口货运总量大,公路运输占比高,柴油货车数量多,污染排放贡献大。2018年,上海港集装箱吞吐量4200多万标箱,连续9年位居世界第一,但水水中转只有46.8%,海铁联运比例还不到1%,其他都是排污较重的陆路运输。目前,上海市机动车保有量500余万辆,其中柴油货车约50万辆,仅外高桥港区和洋山港区柴油集装箱卡车平均日进出量就分别高达2万辆和1.5万辆。2017年,上海市柴油货车在全市机动车颗粒物和氮氧化物排放占比分别高达92%和78%,车用柴油油品质量已成为影响上海市大气环境质量的重要因素之一。
二、主要问题
(一)黑加油站点屡禁不止,油品质量不合格问题突出
督察进驻前夕,生态环境部华东督察局调查发现,上海市柴油黑市规模较大。在集装箱卡车等重型柴油货车相对集中的外高桥港区、宝山区吴淞口、浦东新区临港物流园和洋山港等地均存在规模较大的非法销售柴油的地下黑市,黑加油站点在周边停车场或物流园随处可见,停车场外还有大量流动加油车四处游弋。
督察组进驻上海市后,即派员会同上海市市场监督管理局和市公安局有关执法人员,分三路对前期暗查点位开展集中检查,共查实黑加油站点和黑加油车21个,包括10个对外销售加油站点、9个物流公司私设加油站点和2辆黑加油车,已查明涉案油品超过200吨,这些黑加油站点有的已非法经营逾2年,有的长期销售远低于市场零售价格的车用柴油。采样监测显示,21个点位中,9个点位柴油质量不合格,其中宝山区富锦路一黑加油车油品硫含量高达648ppm,超过国Ⅵ标准达63.8倍。

图1督察组调查发现的黑加油站点(2019年7月11日)

图2夜色中在黑加油站点加油的集装箱卡车(2019年7月11日)
根据督察组要求,上海市市场监督管理局、市经信委、市生态环境局和市公安局等有关部门随后联合开展黑加油站点排查行动。截至7月27日,共查处黑加油站点和黑加油车26个,其中对外销售加油站点7个,物流公司私设加油站点8个,黑加油车11辆,已查明的涉案油品约600吨,其中一黑加油站点油品硫含量超标达119倍。
(二)市场监督管理部门牵头履职不力
2018年6月,国务院印发的《打赢蓝天保卫战三年行动计划》明确要求,加强对油品制售企业的质量监督管理,严厉打击生产、销售、使用不合格油品和车用尿素行为,严禁运输企业储存使用非标油,坚决取缔黑加油站点。上海市人民政府2018年7月印发的《上海市清洁空气行动计划(2018-2022)》(以下简称《清洁空气行动计划》)也要求,加强非法经营加油点排摸,严厉打击非法加油行为,并明确牵头部门为上海市原工商局(2018年11月上海市工商局和质量技术监督局等5个部门合并为上海市市场监督管理局)。
督察发现,上海市市场监督管理局未履行牵头部门责任,《清洁空气行动计划》实施以来,除原质量技术监督局在上海市重大活动举行前配合公安等部门开展专项打击行动外,原工商局和现市场监督管理局均未组织开展过黑加油站点排摸和整治工作,《清洁空气行动计划》有关部署没有得到落实。甚至对于部分涉及黑加油站点的投诉,上海市市场监督管理局也常以非本部门职责为由,既不牵头组织联合处置,也不及时通报相关职能部门及时处理,导致黑加油站点屡禁不止,长期存在。
(三)相关责任部门履职不到位,监管缺失
上海市经信委作为成品油市场主管部门,对上海市民服务热线转来的黑加油站点信访投诉案件“一转了之”,仅通过非正式渠道转交市场监管部门或区级经信部门后即回复办结,既不关注接收方是否收到转交问题,也不跟踪了解后续处理情况。调阅资料发现,2018年以来,市经信委经济运行处分三次将44件上海市民服务热线转来的黑加油站点信访投诉案件以处室便函的形式发给市质监局执法总队,但市质监局执法总队反馈仅收到一次,且因对文件真实性无法查证,未据此开展执法行动。
《上海市大气污染防治条例》明确,上海市生态环境局是企业自备加油站点油品质量的监督管理部门,然而截至督察进驻前,该局未开展物流公司私设加油站点的监督检查和排查整治工作,对有关情况不掌握。
此外,在历次黑加油站点联合整治打击行动中,有关部门均未将物流公司私设加油站点列入整治对象中,导致此类加油站点游离于监管之外。
三、原因分析
打赢蓝天保卫战部分任务压力传导不到位,责任不落实,上海市有关部门工作浮于表面,甚至不作为、慢作为。上海市市场监督管理局对于牵头打击取缔黑加油站点的明确要求思想不重视、工作不落实,不与相关部门协调沟通,未能形成监管合力,导致工作推进乏力。市经信委对群众投诉的油品质量问题重视不够,敷衍应付。市生态环境局对相应职责不清楚,监管缺位。
督察组将督促上海市对黑油加站点问题进一步查清、查实、查透,切实推进整改,确保取得实实在在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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